和霍承泽隐婚的第七年,他出轨了。“你们…在干什么?”

2025-08-22 18:43 来源:生活常识网 点击:

和霍承泽隐婚的第七年,他出轨了。“你们…在干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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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霍承泽隐婚的第七年,他出轨了。

在京海安雅肿瘤医院的办公室里,他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,相拥而吻。

温南栀站在门口,一张脸霎时惨白。

她刚完成飞行任务从国外回来,没想到竟会撞见这样不堪的一幕!

温南栀掐紧了掌心,稳住颤抖的声线:“你们……在干什么?”

霍承泽没有一丝慌乱和愧疚,拍了拍怀里的女人:“鹿芸,你先出去。”

鹿芸。

很陌生的名字,从没听说过。

温南栀脑袋乱哄哄的,眼睛却盯着鹿芸唇间晕开的口红,移不开。

鹿芸与她擦肩而过时,冷不丁用肩膀撞了她一下。

“嘭”的一声,温南栀后腰磕在门边的柜角上。

猛烈的刺痛传来,她额尖渗出冷汗。

可还没来的及开口,就听霍承泽说:“她不是故意的,你不要计较。”

温南栀的话卡住,以前她有点小磕碰,霍承泽都紧张不已,会哄着她:“伤了哪里我都心疼。”

现在男人眉眼间的温柔关怀如旧,只是换了别人……

鹿芸不屑的扫了她一眼,径直出门。

办公室里一片死寂。

温南栀疼的唇色都发白:“你和她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
霍承泽神色淡淡:“从你不履行妻子的义务开始。”

温南栀的心好似被一刀劈开两瓣,撕心裂肺的痛意汹涌而上。

一年前开始,霍承泽突然不再碰她,哪怕自己主动。

上一次亲近,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。

“明明是你……”不碰我。

“霍医生,有急诊!”护士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温南栀。

霍承泽立即整理好衣服,丢下她离开。

温南栀呆站在原地,手脚被空调吹的冰冷发僵,发硬。

她几乎逃也似的回了家。

一开门,一股浓烈香水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

定睛一看,沙发上还留着陌生的女人衣服。

温南栀浑身的血液顿时凝固。

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,霍承泽居然带着别的女人回了他们的家。

温南栀忍住恶心,把衣服丢进垃圾桶,又被褥全换掉。

收拾完后,她坐在床边,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。

良久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,拿出了另一枚男戒。

“我是医生,戴戒指做手术不方便。”

婚后霍承泽只留了这么一句话,就再也没戴过象征两人夫妻关系的婚戒。

温南栀以前不理解,现在却懂了,不是做手术不方便,而是……

这时,上楼的脚步声响起。

温南栀抬头,就和走进来的霍承泽对上了目光。

他单手解着领带,冷脸质问:“回来为什么不提前说?”

温南栀看着霍承泽英俊眉眼里的厌烦,呼吸窒了窒。

霍家是京海有名的富商,霍承泽作为家中独子,即使没有接手家业,而是做了医生,感情生活一直备受重视。

当初结婚时,她闺蜜说:“温温,越是有钱的男人又不会对感情忠贞,就算现在霍承泽爱你,你也多个心眼,为自己打算打算。”

那时温南栀不以为意,如今,却好像一语成谶。

她望着霍承泽,一双眼里满是悲哀:“说了……你就不会背叛我们的婚姻吗?”

霍承泽看到这样的温南栀,沉默片刻后,走上前将人抱在怀里。

“不算背叛,除你之外,我不会娶任何人。”

第2章

“温温,此后经年,我将爱你护你,至死不渝。”

霍承泽结婚时的承诺与刚刚的话慢慢重合。

温南栀此刻却感觉不到半点真心,只有彻骨的寒冷。

“所以……还会有下一次,是吗?”她呢喃着问。

霍承泽一顿,慢慢将她推开:“温南栀,你最好适可而止。”

扔下这话,他转身出门。

温南栀看着他的背影止不住的战栗,喉间的痛伴随着心绞,折磨的人连呼吸都疼。

两天前,她飞瑞士时突然咯血被送去了医院。

“已经确诊是喉癌,尽早化疗,还有希望。”

医生的宣判在耳边回响,温南栀眼里满是死寂。

她家有癌症史,父亲就是因为得了癌症去世的,而爷爷如今还在受癌症折磨。

现在,轮到了自己……

温南栀环抱住自己,将头埋在臂弯里,遮去脆弱。

“承泽,你知不知道……我陪不了你多久了。”

一夜未眠。

第二天,温南栀早早去了医院。

护士看见她立即提醒:“温小姐,您爷爷那儿要是还不缴费,我们只能……”

“我现在就缴。”

温南栀将银行卡里不足一万的余额全部转到医院账上,才去病房看爷爷。

不料刚到门口,就听里面传来的咒骂。

“得了个喉癌3年了还不见好!你怎么不去死?!”

温南栀慌忙推开门,就看见婆婆站在床头,指着爷爷的鼻子破口大骂!

病床上的老人想要解释什么,可一激动,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: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
温南栀立即上前:“爷爷,你怎么样?!”

温爷爷还没说话。

霍母就趾高气扬命令:“你来得正好,现在就给这个老不死的办出院!”

温南栀果断拒绝:“不可能!”

病床上的爷爷喘过气:“南栀……不要吵……”

可下一秒,恼怒不已的霍母狠狠给了温南栀一耳光。

“由不得你。”

温南栀的脸上火辣辣的疼,她深吸口气上前一步,正要说些什么。

不料霍承泽突然推门而入,他凛冽的目光直指温南栀:“在医院吵什么?”

质问的语气刺的温南栀心一疼,她指尖嵌入掌心:“你妈想让我放弃爷爷……”

霍母嗤笑一声:“不放弃难道还继续往他身上搭钱,等着你们爷孙两个吸血鬼把霍家败光吗!”

“没有!”温南栀哑声反驳,“我从没花过你们霍家一分钱!不信你可以问承泽。”

说着,她看向霍承泽,希望他能说些什么。

霍承泽却说:“我一会儿让护士帮你办理转院。”

温南栀的心上仿佛压了块滚热的铁块,烫的生疼。

转院?

这里已经是京海最好的肿瘤医院,让爷爷转院不就等于逼他去死?

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霍承泽,可男人没有丝毫愧疚心虚。

他只看向霍母:“妈,您先回去。”

等霍母离开,霍承泽才对温南栀说:“跟我来一下。”

温南栀看了眼担忧的爷爷,报以安慰的目光,便跟上了霍承泽的脚步。

办公室内。

温南栀刚走进去,霍承泽就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:“签了。”

她定睛一看,白纸黑字上写着大大的离婚协议!

就在昨晚,霍承泽还抱着她允诺“除你之外,我不会娶别人。”

现在,却要和她离婚!

温南栀无法接受:“为什么?”

霍承泽一脸漠然:“鹿芸怀孕了,我该给她和孩子一个家。”

第3章

温南栀如遭雷击,面白如纸。

她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和霍承泽会有一个孩子,却没想到怀上他孩子的人会是别人。

温南栀看着眼前曾深爱的男人,只觉得无比陌生。

而霍承泽见她不答应,有些不悦,但还是耐着性子:“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提。”

条件?

他张口闭口间,好像这一场因爱情而结合的婚姻,更像是一场冰冷的交易。

温南栀声音沙哑:“霍承泽,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?”

哪怕是一句道歉。

可男人只是说:“尽快签字,别耽误时间。”

说完,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。

温南栀想要将人留下来。

可张口就猛烈的咳嗽起来,喉间里仿佛有无数虫子啃噬撕咬。

她突然呕出一股鲜血,砸落在白色的地砖上,鲜艳刺目!

温南栀缓了又缓,才颤抖着手从口袋里翻出药吃下。

等药效压下疼痛,她收拾好地上的狼藉,擦掉痕迹逃出了办公室。

不料刚过拐角,迎面就撞上鹿芸:“聊聊?”

温南栀想也不想拒绝:“我和你这种第三者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
鹿芸精心装扮过的面容微变:“你就是在嫉妒!实话告诉你,我和承泽一年前就在一起了,你每次不在家,我们都会躺在你们的床上温存。”

“承泽亲口跟我说的,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。”

鹿芸的接二连三的话宛如匕首,一刀刀划开温南栀的心。

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,原本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。

鹿芸看在眼里,越发得意:“温南栀,你好歹也是华航鼎鼎有名的女机长,赶紧答应和承泽离婚,别自甘下贱!”

她拍了拍温南栀的肩,扬长而去。

温南栀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在一起,用力到掌心都抠出血痕。

夏季的天说变就变,顷刻间大雨落下。

温南栀撑着伞走在路上,脑袋里一片浑噩。

手机屏幕的背景还是她和霍承泽的结婚照,上面两人笑的那么甜,满眼彼此。

明明以前,他们那么相爱,怎么就走到了如今?

父亲去世前还叮嘱她:“你要和承泽好好的,相濡以沫,白头到老……”

那时是温南栀最难熬的日子,是霍承泽不眠不休的陪着,她才走出阴霾。

温南栀发誓会永远陪着霍承泽,用生命去爱他!可现在她不知道还要怎么继续下去?

最后,温南栀没有回家,而是去了墓园。

狂风大作,吹的树叶漫天飞舞,簌簌作响。

温南栀站在墓前,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,鼻间有些发酸。

“爸,今年又是我一个人来看你,你和妈在下面还好吗?”

她轻声问着,又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一一告知。

包括病情和与霍承泽之间的争吵矛盾。

人好像总是这样,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情绪,只有有了能倾诉的人,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
温南栀的心情比来时平静的许多。

她想不管结局如何,自己总该和霍承泽聊清楚些。

有了决定,温南栀转身欲走。

却在抬眸间,看到了上方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!

霍承泽?他不该在医院吗?怎么会在这儿?

温南栀有些茫然,思虑间,男人已经转身离去。

她本想追上去,可鬼使神差的,却一步步往上走去。

直到走到刚刚霍承泽站的墓碑前,温南栀低头看去。

视线触及墓碑上遗像的刹那,她浑身血液逆流,彻底僵住。

遗像上,是一个笑容纯净的女生。

更让温南栀愕然的,是她的长相既像鹿芸,又和自己有七分相似!

第4章

心里有个离谱的念头在叫嚣,温南栀不敢相信的踉跄后退了步。

“你在做什么!”

霍承泽低沉的声音兀的在身后响起。

温南栀抬头就对上男人凛冽不善的目光,“你跟踪我?”

淅淅沥沥的雨水好像穿透了伞,直接浇打在身上,冰冷刺骨。

温南栀嗓子像堵了块烙铁,她艰涩开口:“她是谁?”

霍承泽一脸愠怒:“你不配知道。”

温南栀的心被豁开一个巨大的口子,双眼通红:“她的脸……还有鹿芸,为什么我们那么像?”

“像她,是你们的荣幸。”

扔下这么一句话,霍承泽就转头看向墓碑上的遗像。

那一瞬间,他眸里涌动出来的温柔与爱意,让温南栀如坠冰窟!

“那我呢?这些年你难道就没有爱过我吗?你把我当什么?!”

霍承泽目光沉沉:“我娶了你,你该知足。”

他的话深深斩断了温南栀最后一丝期望,心脏和喉咙里同步蔓延上来的剧烈痛感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撕开。

温南栀红了眼,一字一句:“为什么要这样?”

不爱的话,为什么不能早早说清楚,非要用这种不堪收尾。

霍承泽被质问的来火:“现在这种局面,难道不是因为你跟踪我才造成的?”

温南栀一怔,过后只觉得荒唐。

如果她今天没发现,是不是直到和霍承泽离婚,她都被蒙在鼓里,甚至还在想自己哪里做错了?!

这一刻,温南栀再无话可说。

她深深看了眼霍承泽,垂下眸,忍着浑身的疼,走进雨幕中……

华北航空公司。

温南栀洗了个热水澡,换了身干洁衣服后,去了医务室。

医生看着温度计,边开药边叮嘱:“39度1,你再晚来会儿,直接烧成傻子了。温机长,你还是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。”

温南栀点头应下,唇边的笑容满是苦涩。

她接过药出门,正巧遇上找过来的萧扬:“温机长!航司发了任务,要咱们驾驶华航5736和医院联合演习。”

“好,和哪个医院?”温南栀问。

“京海安雅肿瘤医院。”

这是……霍承泽在的医院。

温南栀的心瞬间跳漏一拍,心神错乱间,她脚一崴,眼看就要栽倒在地!

萧扬眼疾手快,稳稳的扶住她。

温南栀站稳后刚要道谢,不料抬眸就看见穿着白大褂霍承泽站在几步外。

他身后,是鹿芸和一众医护人员。

四目相对,温南栀有些晃神。

“不是明天演习吗?他们怎么来这么早?”萧扬说着,看向温南栀,“机长,那个带队的霍医生你认识吗?他好像在看我们。”

闻言,温南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结婚七年,机场同事都知道她已婚,却从来不知道霍承泽就是她的丈夫。

以至于在所有人眼里,自己和霍承泽,如同陌路。

而现在,他向她提出了离婚……

想到这儿,温南栀看向霍承泽。

在男人朝自己走来的身影里,她喉咙动了动,缓缓开口:“不认识。”

第5章

扔下这话,温南栀径直回了休息室。

一直到晚饭后,她才去找了霍承泽。

单人宿舍里。

天花板上灯光昏黄,打在霍承泽精致的面容上,平添了几分温暖。

温南栀看在眼里,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
“霍承泽,等演习结束,我们去离婚吧。”

静谧在房间里蔓延。

霍承泽皱眉看着温南栀,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。

但这念头只一瞬,就没再在意:“好。还有其他事吗?”

温南栀心里空落落的,一场以为会坚持一辈子的婚姻,没熬过七年就戛然而止。

她唏嘘,也无力。

但还是想多问一句:“和我离婚后,你会娶鹿芸,对吗?”

温南栀还记得男人说过:“鹿芸怀孕了,我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家。”

“当然。”霍承泽没有丝毫犹豫。

温南栀说不出此刻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,只在临走时回头看向屋内的男人。

“那个女孩的事,鹿芸知道吗?”

霍承泽眸色微微泛沉:“温南栀,别做多余的事。”

男人的警惕和告诫如寒风骤雨。

温南栀咽下苦涩,没辩白一句,沉默出门。

关上门的那刻,她深吸了口气。

冷冽的空气如刀割过喉咙,她猛烈咳嗽起来,大片鲜血从喉间涌出!

身后,房门也被打开。

霍承泽眉心紧皱,刚要问温南栀搞什么名堂,就瞧见地上的那滩鲜红。

以及温南栀直直朝地倒去的身影——

京海安雅肿瘤医院急救室。

温南栀还在手术。

霍承泽坐在外面,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她呕血的画面。

这时,急救室的灯光熄灭,医生疲惫的走出来:“霍主任,温小姐已经是喉……”

话没说完就被霍承泽的手机铃声打断。

他接起电话,就听鹿芸虚弱的声音传来:“承泽,我和宝宝好像有点不舒服,你能过来机场接我去医院看看吗?”

“我现在过去。”

霍承泽扫过敞开的急救室,头也不回朝外走去。

急救室内。

医生走进来,就对上温南栀痛到恍惚的眼。

她也才刚清醒,昏迷前的种种辉映在脑海,她忍不住想霍承泽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病,会有什么反应。

“他……知道了?”

医生摇了摇头:“霍主任接了个电话,就走了。”

温南栀一愣,后知后觉自嘲苦笑。

霍承泽不爱她,自然也不会在乎她的病,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呢?

她喉间蔓延着苦涩,浑身上下都在疼,连呼吸都痛。

温南栀实在挨不住了,哑声请求:“麻烦你给我打一针止痛药吧。”

医生没有拒绝。

时间慢慢过去。

随着止痛药药效升起,温南栀身体没那么痛了。

之后,她一个人交了费,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
华航机场。

因为突然的飞行任务,演习计划被搁置。

会议室里。

温南栀正在召开机组会:“这次也是凌晨飞瑞士伯尔尼,咳咳……我们走蒙古航线,换班的时候记得抓紧时间休息。”

机组同事纷纷回复:“收到!”

结束后,副机长萧扬忽然拦住她:“机长,你是不是病了?”

温南栀愣了愣,不想让他担心,干脆隐瞒:“没有。”

萧扬不信,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
机场广播在此时响起:“请华航5736机组登机。”

萧扬只能暂时作罢。

之后两人一同登机,飞往瑞士……

七天后,华航5736返航。

刚下飞机,温南栀连登机箱都来不及拿,直接冲进了卫生间。

干呕声一阵阵传出来,萧扬站在门口,忧心不已。

直至她出来,忍不住劝说:“机长,我们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
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状况,温南栀开口想拒绝:“不……”

萧扬却没给她机会:“你这样驾驶5736,是对乘客安全的不负责。”

话落,直接拉着人去了医院做检查。

萧扬等在办公室外。

屋内,医生拿着结果,面色沉重的通知:“温小姐,你怀孕了。”

温南栀一怔,下意识摸向腹部。

她一直期待着和霍承泽有一个孩子,但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要离婚的时候。

愣神间,医生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可你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,你和孩子只能保一个。”

第6章

一盆冰水从头顶倒下,浇的温南栀透心凉。

“温小姐,放弃这个孩子,你或许可以撑到明年夏天。”

医生的劝说言犹在耳,温南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理智告诉她,放弃这个孩子,是最正确的选择。

可感情上,她舍不得。

许久后,温南栀垂眸敛下眼里的犹豫挣扎:“我再想想。”

医生摇头叹息:“尽快做决定,越拖对你的身体影响越大。”

“谢谢。”温南栀起身出门。

萧扬见她出来,忙问:“医生怎么说?”

温南栀眉头紧皱,心事重重:“没事。”

话音未落,就看见霍承泽站在不远处,眼神冰冷的望着自己。

温南栀下意识握紧孕检单,语气急切:“我们走吧。”

萧扬不免疑惑:“不是还没拿药?”

温南栀不想多说,抬脚要走,却听霍承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——

“温南栀。”

温南栀脚步一顿,下一刻,男人的身影就已经拦在身前。

他视线在她和萧扬之间扫过,压着情绪:“你和他什么关系?”

近乎吃醋的语气,令温南栀一怔。

片刻后,她才压下根本不可能成真的想法:“与你无关。”

霍承泽眼神冷了冷:“温南栀,我们还没离婚。”

一旁,萧扬惊讶的张大了嘴。

温南栀也没想到霍承泽会在这种情况挑明两人的关系。

她不解的看着眼前男人:“所以呢?”

霍承泽被问的一噎,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。

他眉眼间是阴鸷的烦躁:“跟我过来。”

说着,霍承泽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。

温南栀却没动。

她只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远离自己。

直到霍承泽发觉身后没有脚步声,回头看来时。

温南栀才说:“机场还有事要忙,离婚的事手机上联系吧。”

话落,转身就走。

萧扬站在原地,尴尬的看了眼霍承泽,转头追上了温南栀的脚步。

院外,阳光明媚。

温南栀却浑身发冷。

萧扬跟在她身后:“温机长,没想到你和霍医生是夫妻,我们还以为他和那个鹿护士是一对呢……”

听到鹿芸的名字,温南栀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
她看向满眼歉意的萧扬,摇了摇头:“你们……也不算看错。”

“等我和霍承泽离婚后,他就会娶鹿芸了。”

温南栀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惫,等看到萧扬惊讶的眼神时,又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。

她抿了抿唇:“你先回航司吧,我还有别的事。”

说完,没等萧扬答应,温南栀就转身上楼,去了爷爷病房。

老人的精神好了很多,却还是难长时间的保持清醒。

“南栀,是爷爷拖累了你。”

温南栀握住他苍老的手:“爷爷,一家人不要说这些。”

老人点头,强撑着叮嘱她几句就又睡了过去。

温南栀静静陪着,掌心覆在小腹上,感受这片刻的宁静。

这时,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。

温南栀打开门,和鹿芸四目相对。

“你来做什么?”温南栀走出病房,将门带上,不想吵醒爷爷。

鹿芸笑脸莹莹:“我刚才去查了病例,你也怀孕了。”

温南栀不想和她纠缠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鹿芸拿出一份大红请柬,摔Ṗṁ在她身上:“我和承泽下月末办婚礼,还请温小姐赏脸。”

第7章

鹿芸趾高气扬的来,满脸得意的走。

温南栀的双眸都被那张请柬染红。

她指尖拂过上面鎏金的霍承泽三个字,他们还没离婚,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?

温南栀静伫良久,给爷爷缴完费之后,久违的回了家。

一进门,就看见鹿芸的照片取代了她和霍承泽的婚纱照。

温南栀强逼自己挪开视线,去到卧室。

衣柜的衣服和床单被褥都换成了鹿芸的,她曾经的生活痕迹都被尽数抹去。

温南栀心底满是涩意,连带着嘴里都泛苦。

她拉开床头柜,入目是两人的结婚证。

看着证件上的霍承泽,温南栀思绪被拉回到领证那天。

天晴日朗,霍承泽清早就拉着她在门口等。

工作人员还调侃:“很久没看见这么早就来排队的了。”

霍承泽笑着紧握温南栀:“早一点是好兆头,寓意着长长久久,白头到老。”

……

灵魂深处涌上股撕裂的痛,甚至都大过喉癌。

她很想问问霍承泽:“既然是替身,又何必假装深情,许下那些无法实现的誓言?”

这时,楼下传来开门和霍承泽与鹿芸的交谈声。

温南栀捏紧手,走下去,就看到牵着手走进来的男女。

三人六目相对,都愣了一瞬。

霍承泽皱了皱眉:“你回来干什么?”

他质问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。

温南栀尽量让自己平静:“这是我花钱买的房子,我为什么不能回来?!”

霍承泽很少见她这样尖锐的时候,沉默片刻后:“离婚后,我会按照房价的一半折现给你。”

“现在,出去。”

温南栀也没想多留,抬脚便走。

可刚路过鹿芸时,只看到她嘴角突然勾起的笑。

温南栀心中一凛,刚想离她远点。

可脚下一绊,她反应不及,“嘭”的一声,重重撞在茶几的尖角上!

小腹像被刀划疼痛钻心,温热的血不断从她身下流出。

温南栀霎时满头冷汗,痛得脸色惨白。

小腹一阵阵的坠痛,她无助的捂着小腹,艰难朝着霍承泽伸出手:“救她,孩子……”

听到这个词,霍承泽眼神变了变。

却不知为何,他站在原地,始终未动。

……

京海安雅肿瘤医院。

“孩子没保住。”医生的话在病房里回荡。

温南栀看着霍承泽冰冷的双眸,爱了这么多年,她却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。

霍承泽却对温南栀的视若无睹。

他只是看着吊瓶里透明的药液,目光最后落到温南栀苍白的脸上:“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
“重要吗?”

孩子已经没了,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?!

温南栀闭上眼:“出去,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
闻言,霍承泽眸色沉了沉,明显在强压怒气。

他拿出一份离婚协议:“签了吧,等你出去,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。”

温南栀眼睫一颤,她看着那份协议,在他震惊的目光中,撕的粉碎!

“我不离婚,你也永远别想娶鹿芸!”

鹿芸害死了她的孩子,她凭什么还要让她如愿!

霍承泽拳锋被捏的发白,丢下句:“你别后悔。”

后悔?温南栀早就后悔了。

后悔遇见霍承泽,更后悔爱上他。

她只要闭上眼,耳边就会响起着婴儿的啼哭,每一声都在提醒自己,霍承泽的狠心与绝情。

温南栀蜷缩在床边,喉咙和心阵阵刺痛,宛如刮骨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
温南栀接起,萧扬急切的声音传来:“温机长不好了,霍医生的母亲在机场闹起来了!”

第8章

温南栀顾不上刚刚小产的身体,忍着疼起身赶去航司。

刚进大厅,就听见婆婆的职责辱骂。

“一家子吸血鬼!跟个无底洞似的就知道花我儿子的钱。”

嗓门大的引的来往的人频频回顾,指指点点。

温南栀试图劝阻:“您别在这儿闹。”

霍母见她来,更加大声:“你还有脸出来,嫁到我们家7年,愣是一个蛋都没下!”

温南栀想要反驳,张嘴才发现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医生的提醒回荡在耳边:“喉癌后期会间歇性失神,你要做好准备。”

她发不出声,霍母更加变本加厉的指责辱骂。

这时,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:“妈,差不多行了!”

两人闻声望去,就见霍承泽和萧扬一起走来。

霍母看到他,责怪的看了他一眼:“我不来,你这婚要离到什么时候去?”

“像这样的贱人,就该让她净身出户!”

温南栀难以置信。

婚房是他们一起出钱买的,这些年的工资也补贴了不少家用,有余钱她也没少给婆婆买首饰。

怎么到了霍母嘴里就变成了这样?

温南栀看向霍承泽,咽下嘴里的血腥气:“你也是这么想的?”

霍承泽冷然看看着她,不发一语。1

这样的姿态在温南栀眼里等于默认。

她的小腹不停下坠,整个人都落入无边的苦海,疼的发颤。

萧扬有些看不下去:“霍医生,你和你妈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?”

霍承泽满眼冷光:“你有什么资格置喙我们家的家事?”

萧扬还想再说些什么,手臂兀的被温南栀拉住:“算了……”

她看着霍承泽,眼里再没了爱意:“之后我会把这些年的消费清单,和银行流水全部打出来,孰是孰非,到时候就会清楚。”

“霍承泽,如果你还不信,那就打官司吧,我没做过亏心事,我不心虚!”

说完,温南栀转身就走。

霍承泽站在原地,目光沉沉的看着温南栀离开。

华北航司经理办公室。

温南栀谢过萧扬,翻出口袋里的止痛药吃下,独自等待上司。

不一会儿,开完会的经理回来:“你婆婆的事情闹的太难堪,你只能先停职。”

温南栀指尖嵌入掌心:“对不起……但能不能不停职?”

她不能失去工作,爷爷的病正是关键的时候,需要钱!

更何况,成为机长,也是她唯一的梦想。

经理摇了摇头,也很无奈。

温南栀了然,不再为难他,心事重重的离开航司。

她无处可去,只能回到医院,趴在爷爷的病床前。

老人睡的很安详,她压低声音,倾诉着这些天受到的委屈。

从霍承泽变心,到发现十多年的深情竟然是场骗局,再到失去孩子,丢掉工作……

“爷爷,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,您一定要好起来,别离开我。”

温南栀祈求着,嗓中一片刺痒,咳嗽不止,嘴里铁锈味渐浓。

她怕吵醒爷爷,索性起身出门。

可就在她关上门的那瞬,病床上的老人颤抖着睁开含满了泪水的双眼。

……

温南栀在洗手间把嘴里的血吐掉,去了医生办公室。

医生看过她的喉咙,摇头叹息:“恶化比我想的还要快,再不做化疗,可能就剩下半个月。”

“到那时候,止痛药也没什么用处,你……会很难熬。”

温南栀心口一震,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担忧。

她要是做了化疗,哪里还有钱给爷爷治病?

她张口,刚想说些什么。

门外兀的传来推门声。

温南栀转头,和进来的霍承泽四目相对!

第9章

温南栀瞳孔骤然紧缩,心都跳到了嗓子眼。

霍承泽半分眼神都没分给温南栀,对医生说:“一会有联合会诊,别迟到。”

说完,转身就走。

门重新被关上,温南栀舒了口气,猜他应该是没有听见。

这时,外面传来护士的声音:“温小姐!你爷爷病情恶化,快去缴费我们好排手术!”

温南栀心一沉,立即起身赶去导诊台缴费。

护士尴尬提醒:“您的余额不够交齐费用。”

温南栀窘迫又急切:“还差多少?”

“五十万左右。”

温南栀握住银行卡的指骨发白:“那麻烦您先安排手术,我马上就去筹钱。”

温南栀翻出通信录,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向谁借钱。

毕竟她时日无多,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还……

温南栀走投无路,铺天盖地的绝望快要将她压垮。

最后能想到的,竟只有和霍承泽的那座婚房。

她没有丝毫犹豫,就给霍承泽发信息:“谈谈离婚的事,天台见。”

天台上乌云密布,风雨欲来,寒意透过衣服直往骨缝里钻。3

霍承泽姗姗来迟:“你要谈什么?”

温南栀眉眼里满是焦灼:“你不是想离婚吗?当初买房的时候,我出了一百五十万,现在我只要五十万就同意离婚。”

霍承泽眼底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:“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?”

温南栀喉间一阵痉挛的抽痛,想说的都哽住。

许久等不到答案,霍承泽只当她是故意找事,转身就离开。

天台铁门被“咣当”一声关上,温南栀无力依靠在墙边,心口绞的厉害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鹿芸的声音兀的从后边传来:“我可以给你五十万,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
温南栀愣住,眼神复杂。

这个女人抢了她的丈夫,毁了她的家,还间接害死了她的孩子。

现在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

真是讽刺。

可想到爷爷的病,温南栀不敢耽误:“什么条件?”

“明天中午之前,我要看见你和承泽的离婚证。”

温南栀没有丝毫迟疑:“好。”

之后,她立即去找霍承泽。

到办公室时,护士说:“霍主任已经下班回家了。”

温南栀忍着疲惫回了那个已经不能算作是家的地方。

她将手指覆在锁上,机械的女声不断提醒:“指纹错误。”

温南栀顿了一瞬,片刻后,门被霍承泽从里面打开。

两人四目相对,温南栀的声音沙哑粗粝:“霍承泽,究竟要怎么样,你才肯离婚?”

霍承泽脸色骤沉,捏着门把手的掌心猛然缩紧。

他看着温南栀单薄的身躯,心里莫名涌上些烦躁:“你不后悔?”

温南栀立刻回答:“不后悔。”

她这辈子能护住的东西太少了,至少在死前,她想爷爷好好的活下去!

闻言,霍承泽胸膛不断起伏着,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。

最后,他冷峭一声:“如你所愿。”

半小时后,两人就到民政局办好了离婚证。

出来的那刻,温南栀将离婚证的照片发给鹿芸,没看霍承泽一眼,快步离开。

快到医院时,手机响起五十万的到账提示。

温南栀火急火燎的赶到导诊台:“您好,我来给我爷爷缴费。”

不料护士神色复杂的看着她:“温小姐,病人自愿放弃手术,半小时前已经……宣告死亡。”

第10章

温南栀眼前天旋地转。

她手指紧扣着缴费台,才稳住身子:“你说什么?”

护士眼里满是怜悯:“老人尸体已经送去停尸间了,这是他签署的宣告死亡书。”

温南栀颤手接过,入目是一行机器打印的黑体字——本人温世松自愿放弃手术,一切遗产留给孙女温南栀。

右下方,则是老人歪扭的签名。

刹那,温南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,泪无声的砸在纸面上,模糊大片字迹。

她不敢收紧手,生怕破坏了爷爷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。

温南栀浑噩的来到停尸间。

守在那儿的医生将她领到爷爷的尸体旁:“老人离开的时候没受什么苦,他还给你留了几句话。”

说着,他拿出手机,按下播放。

紧接着,爷爷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南栀,别怪爷爷,没了爷爷这个累赘之后……你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。”

不长的一句话,老人却断断续续的足足说了有一分钟。

温南栀再也无力支撑,在爷爷的遗体旁跪了下去。

她心如刀绞,泪流满面:“你没有拖累我……没有……”

老人面容安详,像是放下了沉重的心事才离开。

温南栀握住老人手,那双曾为她遮风避雨的掌心,现在只剩下冰凉。

她疯了一样,哭着揉搓老人的手,试图将掌心的热度传递过去:“您醒过来好不好?您别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

但老人无法应答。

寒意萦绕而上割开温南栀的咽喉,她重重咳嗽起来,成片成片的鲜血从喉间涌出。

眼前止不住的发黑,可爷爷的后事还没办,她不能在这时候倒下。

温南栀硬生生把能将人逼死的疼劲熬过去,起身离开。

她用鹿芸给的五十万买了两块墓地,给爷爷办了葬礼。

来祭拜的人寥寥无几,温南栀跪在墓碑前,脸色灰败的比纸还白。

匆匆赶来的萧扬将花放在墓碑前:“节哀。”8

温南栀抬头和他对视,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生气:“谢谢你来送……”

可还没说完,她猛然咳出一滩血。

失去意识之前,只剩萧扬的声音在耳畔呼喊:“机长!机长!!”

……

喉间宛如被刀划开,温南栀硬生生被疼醒。

“醒了?”萧扬焦急的声音传来。

温南栀才发现又回了医院,她张嘴,才发现喉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萧扬猜到了她要说什么,语气沉重:“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病。”

“你和霍医生不是夫妻吗,你都病成这样了他也不管?”

提起霍承泽,温南栀眼里的光骤然熄灭。

这时,外面忽然传来护士的声音:“霍主任,恭喜你你和鹿护士长领证啊,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?”

霍承泽似乎心情也很好:“月末,到时候请你们一起来喝喜酒。”

温南栀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再爱霍承泽,可再听到这些,心还是止不住的发颤。

萧扬还有什么不明白,当即就要起身去找霍承泽要个说法。

可刚起身,衣角就被温南栀拽住。

他动作一顿,外面的霍承泽正巧看过来。

见是萧扬,霍承泽眸色骤冷,转身离开。

他甚至没看到病房里,温南栀望来的死寂双眼。

病房安静了很久。

萧扬才重新看向温南栀: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?”

温南栀艰难的拿过手机,打下一行字:“我死后……能不能麻烦你把我葬在爷爷边上。”

萧扬神色复杂:“你想好了?真不治了?”

温南栀点头,没有一丝留恋。

萧扬只能答应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温南栀的状态越来越差。

她总是梦见过去,那时候有爷爷,还有爱她的霍承泽。

萧扬经常会听见温南栀哑着嗓子唤:“爷爷……承泽……”

开始还有一点声,没多久就彻底哑了,最后连药也吞不下,整个人枯瘦如柴,只能依靠营养液续命。

11月末,温南栀病危,再次被推进手术室。

她看着顶上的白炽灯,眼神渐渐变得涣散。

恍惚间,温南栀好似回到了结婚那天。鲜花满地,红毯尽头站着霍承泽。

只是这次,她没有走向他,而是转身离开……

另一边,急救科。

霍承泽正准备下班。

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:“霍主任,肿瘤科突然出了名病危的病人,主任让你去帮忙做抢救。”

霍承泽愣了下,心脏没来由的抽痛了下。

但只一瞬,他也没在乎,应下后跟着护士来到抢救室。
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
手术室里,心脏检测仪的长鸣声不断。

看着监视屏上那条直线,霍承泽做心肺复苏的动作始终未停。

可直到抢救的黄金4分钟过去,也没能将人救回来。

霍承泽慢慢停下,他脱掉手套,捏了捏眉心:“宣布死亡吧。”

护士长抬头看墙上的表:“病患姓名,温南栀,死亡时间:11月28日19时27分。”

霍承泽心口一缩,猛然回头看向护士长:“她叫什么!?”

护士长被吓了一跳,还没等她重复。

霍承泽就一把掀开无菌布,径直对上温南栀那张熟悉的脸!

第11章

霍承泽心脏都跳停了一瞬。

他整个人僵在那里,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。

众医护面面相觑,都微微了摇了摇头,不明白是什么让霍承泽脸色骤变。

麻醉医生有些担忧:“霍主任,你怎么了?”

“拿起搏器来,再打一针强心剂……”霍承泽的声音微颤,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。

医护顿时明白,他是要继续抢救。

可病患不仅是心电图停了,心跳血压,等一系列生理反应都为0。

在医学上,这已经是生理性死亡,而且他们之前就按照流程进行了抢救。

过了黄金抢救4分钟再抢救回来的情况基本没有。

“这……”麻醉医生犹豫,“霍主任,她已经死了,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做除颤……”

“拿来!”霍承泽冷声命令,双手止不住的发颤。

医护从没见他这样失控过,吓了一跳又忙碌起来。

麻醉医生叹了口气,只能将注入强心针。

霍承泽一次接一次为温南栀做着除颤,哪怕额尖都是汗了都没有停下。3

时间转眼来到19时40分,温南栀身上的体温已经散去。

她的脸已经变成毫无血色的白,原本精致的五官连最后一点生气也不见了,心电图也始终都是一条笔直的平线。

麻醉医生叹了口气:“霍主任,放弃吧。”

霍承泽呼吸一滞,动作却不停。

护士长担忧的看向麻醉医生:“一会八点有下场手术,手术室必须要空出来了。”

麻醉医生无力的取下手套,直接出门。

温南栀送进去后不久,萧扬就赶了过来,他已经在门口等了不少时间。

焦虑的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,焦灼的坐不下来。

麻醉医生出来的时候,他立即迎了上去:“医生!”

“里面的患者怎么样了?你们手术成功吗?人有没有抢救回来?”

麻醉医生欲言又止,最后问了句:“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?”

萧扬暴躁的挠了挠后脑勺,挤出两个字:“朋友。”

“那你自己进去看吧。”麻醉医生丢下这句话离开。

萧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,手术到底是成功了还是……

况且,手术室这种地方,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吗?

他乱七八糟想了一堆,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。

推开那条细微的缝隙,眼前骤然亮了很多。

医护都回头看着萧扬,愣了瞬没有阻止。

萧扬的目光死死落在手术台上,温南栀的无菌衣被掀开,霍承泽在不停的做着除颤。

他扫过一旁早救跳停的心电图,怒呵一声:“够了!”

接着冲上前,揪住霍承泽的衣领,将人硬生生脱离手术台,狠狠给了他一拳。

霍承泽吃痛,目光晃了晃才聚焦。

医护们都被这幕震惊的忘了上前阻止。

萧扬用力将人甩来:“早知道给她做手术的人是你,不如就那样死了干净,真是晦气。”

他走向手术台,重新捡起无菌衣盖住温南栀:“机长……我送你回家。”

萧扬打横抱起温南栀,大步朝着门口走去。

刚出门,胳膊猛然被忍拽住,霍承泽冷到极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你不能带她走。”

第12章

霍承泽和萧扬就在站在门口。

往来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,护士长原本想要上去劝说。

手术室电话响起:“把手术室空出来,通知肿瘤和急救,马上准备下一台手术。”

护士长挂断电话上前,小声提醒霍承泽:“院长通知这里马上要准备下台手术。”

霍承泽依旧没有松手,低声警告:“萧扬,她是我的妻子。”

萧扬觉得有些好笑,语气讥讽:“霍医生搞错了吧,你的妻子现在正在家里筹备婚礼呢。”

“护士姐姐,霍医生还不放手的话,我很难不找医院投诉。”

护士即刻收起了吃瓜的心思,强行扯下霍承泽的手:“主任,鹿护士长还在家等您。”

霍承泽表情微变,似是现在才想起来,家里还有个鹿芸。

萧扬冷哼了一声,抱着温南栀大步离开。

霍承泽定定的站着,直到萧扬和温南栀的背影消失在转角。

才深呼吸压下胸腔内不断冲撞的情绪,回了办公室。

他寂坐在办公桌前,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几回,霍承泽却像是没有听见,依旧神思恍惚。

不知过了多久,“咚咚”的敲门声传来。4

霍承泽才回神,起身开门。

鹿芸等候良久,有些不满:“都下班这么久了,你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家?”

霍承泽却看着她与温南栀三份相似脸恍神。

鹿芸见他脸色不对,关切的问:“你怎么了,看上去有点疲惫,是今天的手术遇到难题了吗?”

手术……

温南栀惨白的脸又从脑中闪过,霍承泽咬牙敛去心神:“没事,走吧。”

“真的吗?你看上去很不舒服?要不我们还是去做个检查?”

鹿芸挽上霍承泽的胳膊,温柔劝说:“宝宝肯定也不想爸爸出事。”

霍承泽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,眸子里情绪复杂。

他一反常态的抽出被鹿芸抱着的手:“说了没事。”

鹿芸心生疑惑,想了想她和霍承泽已经领证,婚礼在即,也不会再有变数。

两人各怀心事的上了车。

鹿芸打开手机,指尖划过屏幕上各式的婚纱。

一条鱼尾样式的礼服让她眼前一亮:“承泽,你什么时候有时间,陪我去试试婚纱吧?”

话音刚落,前面的车骤然减速,而霍承泽却像是没有发觉,没有任何刹车的意思。

“嘭”的一声!巨大的碰撞声音响起。

霍承泽的车头狠狠撞上了前车的后备箱。

他和鹿芸同时前倾,狠狠磕在了方向盘上!

前面的车主骂骂咧咧下车,检查后备箱的情况:“你们怎么开的车啊!这么大一段距离都不够你们刹车吗?开的这么快赶着去投胎!?”

车没什么问题,前车只是后备箱凹陷。

霍承泽的车一点问题没有,只是他人混混沉沉,还在恍惚中。

鹿芸小心翼翼捂住腹部,忍住额尖的疼下车处理事故:“对不起啊,是我们没看清楚。”

“我们的全责,所有的损失都由我们承担。”

车主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:“本来就是你们的问题啊!真是晦气!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故意讹我。”

鹿芸咽下喉间的火气,拿出钱包,数了五千块钱递过去:“钱都给你了,嘴下积德。”

车主拿了钱,又骂了两句离开。

鹿芸一肚子火上车,正要发作,不料霍承泽猛然抱住她:“南栀。”

第13章

车内空调开的高,温暖干燥。

鹿芸的心却骤然冷了下来,她咬牙切齿:“你叫我什么?”

霍承泽也回过神来,松开她:“没什么。”

鹿芸捏紧了手指,胸腔里的翻涌的怒气都快要压不住。

她皮笑肉不笑:“你该不会忘了,你娶她只是因为她像我的姐姐吧。”

霍承泽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:“没忘。”

鹿芸冷笑一声:“那就好,也别忘了是我姐姐把心脏捐给了你,你才能有今天。”

“呲——”

霍承泽猛然踩下刹车,眉眼间冷意聚集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鹿芸莞尔:“没有啊,只是提醒你,别忘了我姐姐。”

“我要是忘了她,就不会娶你了。”

霍承泽扫过她,目光锐利的像是看透了鹿芸心里所有的想法。

鹿芸也不介意,大大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:“也对。”

车内的气氛奇怪,霍承泽心里乱成一团。9

他不段在心里提醒自己,温南栀只不过是个替身,不用放在心上。

可越提醒,脑子里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就越清楚。

刚刚鹿芸下车,他甚至将让她认成了温南栀。

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,霍承泽眉心紧拧,不明白自己失魂落魄的原因究竟是什么。

两人一路无话的回了家。

一进门,霍承泽就进了浴室,他打开冷水,冷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。

他的沉了沉心神,将温南栀的脸甩出脑子。

这时,一双手从后面圈住霍承泽,柔软的身躯贴上他精壮的后背:“别想了,都过去了,我会一直爱你,用生命爱你。”

霍承泽愣了瞬,牵起那双手,轻吻她无名指上的婚戒:“我就知道,你不会离开我。”

他回头,看见鹿芸的脸后浑身一僵:“怎么是你!?”

鹿芸圈紧了霍承泽:“不是我是谁?”

“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啊。”

霍承泽喉结滚了滚,思绪在脑子里转了又转,最终什么都没说,只是拉开鹿芸:“水冷,睡吧。”

鹿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。

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霍承泽说的人不是她,可那又怎么样,她的掌心覆在小腹上,未来还这么长,她有的是时间。

……

翌日,霍承泽去到医院。

医护看他的眼神奇怪,他路过的地方很快就会有人散开。

也没人像往日一样和他打招呼。

虽说他不在乎这些,但沟通受阻,势必会影响工作效率。

找来肿瘤科的护士长:“最近发生了什么吗?怎么感觉大家有点怪怪的。”

护士长的脸色变了变,反而问:“您和温小姐真的是夫妻?”

霍承泽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跟工作又有什么关系?”

护士长想起昨天他昨天在手术室门口的话,心叹:果然人不可貌相。

她说:“今早换班的时候,有人在门口捡到了很多投诉信。”

“都是投诉您的,说您对结婚七年的发妻不管不问,逼她净身出户,活生生病死。”

“说您脚踏两条船,私德败坏,冷血无情枉为医生。”

如侵立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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